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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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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疑也知道這些:“她知道她身上的是什麽封印嗎?”

“閉靈印。”聖瑜出生醫藥世家, 從小耳濡目染,長大後走遍世間各處行醫,學識之廣, 閉靈印也稍微聽過一些。

隨疑:“你有解法?”

“我所知的是無解,但是我沒有深入了解, 等我回去看看,今晚回覆君主。”聖瑜朝他微微頷首, 就打算離開。

“輕雲, 送聖瑜回去。”隨疑朝站在身後的宋輕雲吩咐了聲。

宋輕雲就算不想, 也不能不給小姑娘難看, 只能點頭,走到聖瑜身邊,十分自覺地接過她遞過來的藥箱:“走吧。”

聖瑜也沒多說,快他一步往前走。

兩人走出去, 宋輕雲才問:“小美人的身體情況怎麽樣?”

“小美人?”她看向他,“就剛才那個人族的姑娘?”

“她叫宛茸茸, 不是人族,是鳳翎鳥。”

“妖族已經滅絕的鳳翎鳥?可她身上並沒有妖氣。”聖瑜說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,“所以她身上有閉靈印,原來如此。”

“沒錯,你們有辦法解決嗎?”宋輕雲也挺擔心宛茸茸的,畢竟她死了,隨疑應該也活不長。

聖瑜停下腳步, 神情有幾分不悅:“你也喜歡她?”

“胡說什麽鬼話,沒看出她和隨疑卿卿我我的?”宋輕雲只是覺得隨疑需要宛茸茸, 把宛茸茸當朋友看。

聖瑜這才收回目光:“宛茸茸現在的情況不是覆雜, 只是危險, 她的身體內有一道封印的力量,還有君主壓制封印的力量,兩道力量在相互抗衡,表面看著風平浪靜,但是肚子裏的孩子被兩道力量壓迫,很危險。”

宋輕雲抓著她的手臂:“真的很難解嗎?隨疑都用元氣救她了,也不行嗎?”

“難怪君主有點氣虛,他的元氣壓住了封印,宛茸茸現在才能勉強安穩。具體的方法,我會再找找。”

“哎,隨疑也挺難的。”宋輕雲嘆了口長氣。

聖瑜看他一臉愁雲慘淡的樣子,輕笑了聲:“他被關了三百年,還能出來就說明他命不錯,你死了,他可能都沒死。”

宋輕雲:“……”瞎說什麽大實話。

他也懶得跟她計較:“快些走,等會我還要來送飯。”

他這麽說聖瑜本來還快的腳步,頓時慢了下來,愁的宋輕雲抓著她的手臂,往前拉。

等回到妖族,聖瑜猶豫半晌才說:“宋輕雲,你告訴君主,他身上的傷才比較嚴重,最好是能閉關修煉療傷。”

“你以為他不知道?在宛茸茸安全生下孩子之前,他一天都能圍著她團團轉,別管他了,他心裏擔心著。”宋輕雲知道隨疑的顧慮。

聖瑜沒想到他知道的還不少,剛才那句話,本就是提醒,想到隨疑的醫術也不差,知道自己多考慮了:“你送到這,送你的飯去吧。”

她說完直接拿過她的藥箱,往妖界去。

宋輕雲雖然和聖瑜不對付,但是也不至於這麽沒風度,還是追上去把人送到家,想離開,但是被聖瑜叫住:“宋輕雲。”

他聽到聲音轉身,一個藥瓶就砸到他身上,他伸手接過:“這是什麽好藥?”

她的目光落在他露出的一截腕骨上,還能能看到泛紅的傷疤:“外傷藥,擦了不會留疤。”

宋輕雲倒有些不好意思:“謝了。”

他說完帶著藥就離開,聖瑜站在窗邊看他消失,才進了自己的書閣,開始找解除閉靈印的方法。

此時,隨疑正坐在屋內的書桌前深思,宛茸茸看他已經一動不動好久了,好奇地走到他身邊,低頭靠近他的肩膀,想看看他在看什麽書。

一靠近就被他用書敲了腦袋:“看什麽?”

“我還想問你看什麽?一直沒動靜。”宛茸茸摸了摸自己被拍疼的腦袋。

“一些雜書。”他將手裏的書收起來,壓在桌面。

宛茸茸看他神情都不像是看雜書,不由地想到今天那個大夫,雖然說的是沒事,但是隨疑跟她出去後,再進來神情沒什麽變化,給人的感覺卻不同,氣勢更壓迫了。

她試探地問道:“隨疑,今天那個大夫說沒什麽事是真的嗎?”

“為什麽這麽問?”隨疑假裝不清楚的樣子。

她靠在桌旁,想著自己從雪陽出來的那天,都疼暈過去了,而且宋輕雲還說,是她身上封印導致的,現在輕飄飄的一句沒事,實在不太可信。

不過她覺得隨疑這麽聰明的人應該能想到,現在裝傻,可能是不想她瞎擔心,只能搪塞了句:“就感覺奇奇怪怪的,你本來就重傷初愈,還一直費神看書,總覺得不會沒事。”

隨疑慵懶地靠在椅背上,視線落在她的身上,問道:“那你擔心會發生什麽事?”

“我擔心的事可多了。”宛茸茸嘆了口氣,想到那些煩心事,確實有些愁人,“要是真的生出個蛋,誰來孵啊?”

隨疑:“……”

他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,她總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事。

隨疑撐著下頜看著她:“難道你想我孵嗎?”

“也不是不可以嘛,嘿嘿,反正你們鳴蛇一族也是生蛋的。”她期待地看他。

隨疑起身,拍了拍她的頭:“想得美。”

他說完走到窗邊,將窗戶打開,就見外面夜色來臨,天空星辰點點,微風緩緩地吹進來。

宛茸茸靠在窗邊,被風吹得特別舒服,半瞇著眼,笑意洋洋的,隨疑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麽。

反正他是滿腹愁緒,看她愜意的樣子,覺得緊繃的心弦更是緊了幾分。

“看我幹嘛?”她擡頭就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,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有東西嗎?”

隨疑伸手攬著她的肩膀,將她攬到懷裏,宛茸茸有點沒想到他會突然抱自己,一雙黑亮的眼眸,帶著微微地驚訝。

他很想問她是不是很討厭自己,才會這麽遲鈍,一直沒發現他對她的不同。

但是這樣矯情的話,他在嘴邊實在說不出來,只能說:“有點頭暈。”

他眼眸低垂,長睫輕顫,一副真的很虛弱的樣子。

宛茸茸急忙伸手抱緊他:“快靠我身上歇歇!說了要你靜養的!”

她不高興地說著,手卻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,怕他暈倒,還輕輕地順了順氣:“剛才應該讓那個大夫給你看看。”

她說完伸手想給他診脈,但是隨疑現在只想單純地靠著她一會,試圖把心裏的煩躁消去。

見她要給自己診脈,手一伸搭在她的後腰:“沒什麽大事,只是被你給氣到了。”

“我哪裏氣你了,你不要冤枉人。”她瞪著他。

“咳咳咳咳。”他立刻捂著唇悶咳起來。

宛茸茸:“……”就你會裝可憐!

她有點哭笑不得:“行行行,去床上躺著。”

她想扶著他去休息,但是肚子先不聽話地叫起來,咕嚕一聲,隨疑聽到了笑了聲:“幾天沒吃飯了?”

宛茸茸這幾天都擔心他,胃口不怎麽好,隨便吃點就不想吃了。

可能現在他清醒過來,心裏沒了負擔,肚子就先餓了。

有點尷尬地說:“我每天都吃得可香了!”

“那我餓了,你帶我去吃點。”他覺得自己要是再鬧,她的小脾氣又該蹭蹭地往上冒。

宛茸茸這才興高采烈地點頭:“走,我聽宋大哥說今天還有什麽節,肯定很熱鬧。”

她從他懷裏出來,看到他蒼白的臉色,擔心地問:“不過,你現在的身體能出去嗎?”

“死不了。”他懶得跟她多說,直接拎著她出門。

帶著飯菜進來的宋輕雲,看到正拎著人走出去的隨疑,十分驚奇:“怎麽突然拎人?她還懷著孩子呢!”

“帶她出去吃飯。”隨疑說完就帶著人走了出去,留下宋輕雲盯著自己手裏的食盒,急忙喊,“我給你們送飯來了啊!”

但是隨疑和宛茸茸已經消失不見。

他嘟囔了:“是去吃飯還是約會啊?”

宋輕雲繼續往屋內走,坐下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,覺得隨疑還有點見色忘友的特質。

見色忘友的隨疑,正在瘋狂投餵餓慘了的宛茸茸。

“我要吃那個燒餅,辣的。”宛茸茸手裏已經拿著各種小零物,又扯了扯他的手。

賣燒餅的大娘,看她小腹隆起的樣子,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,宛若一對仙人下凡,便笑著說:“都說酸兒辣女,小娘子這麽愛吃辣,生的肯定是個漂亮的小仙女。”

宛茸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俗話,臉瞬間紅透,抓著隨疑的手都緊了幾分。

隨疑倒是毫無反應,拿過辣油油的燒餅遞到她唇邊:“那要多吃點。”

宛茸茸沒想到他也調侃自己,低頭把餅當他啃了,一口吃下,差點噎到了,小臉辣的發紅,鼻尖都有小汗珠:“好辣啊,你嘗嘗。”

她伸手推著燒餅到他嘴邊,隨疑看著她:“你咬了的,給我吃?”

宛茸茸還沒意識到不妥,點了點頭:“那你吃這邊,很好吃。”

隨疑低頭一口直接咬下去,確實很辣,他不怎麽吃辣,瞬間臉就敷上一層薄紅。

他抿著唇,咽了咽口水,試圖緩解辣意。

“哈哈哈,是不是很辣?”宛茸茸可能是看他出醜很高興,眼睛很亮。

隨疑咳了聲,艱難地嗯了句。

宛茸茸怕他辣的嗓子疼,急忙把剛買的酸梅湯給他喝:“喝點就不會辣了。”

在一旁的大娘看著兩人‘卿卿我我’的樣子,面露羨慕:“兩位新婚沒多久吧?還能夫妻分食,感情真好,不像我家老頭子,親一口都要做一宿噩夢。”

宛茸茸想笑,又覺得困惑,怎麽說他們兩新婚?

她看了眼自己的剛喝過的酸梅湯,猛地反應過來,這樣確實不妥當,想收回來,但是隨疑幾口就喝了幹凈,還十分滿足誇了句:“挺甜。”

“酸梅湯是酸的。”宛茸茸面無表情地瞥他。

“也甜。”隨疑高興地給賣烤餅的大娘一顆額外的金瓜子。

大娘一瞧就知道是碰到有錢人的夫妻,十分有眼力見說:“兩位好心人,定能相守百年,恩愛不棄!”

宛茸茸:“?”什麽鬼?!

她想解釋,但是隨疑推著她往前:“去前面瞧瞧。”

她被一推也忘了說話,直接跟著他往人來人往地街道走去。

夜色已經漸深,四周都點起了燈籠,街道上有並肩而行的男女,也有帶著小孩出來玩的夫妻。

都是樸素而簡單的人,隨疑和宛茸茸卻長得紮眼,大家路過都齊齊回頭看。

隨疑沒管這些人,這裏是五華城,還沒人敢在他的頭上放肆。

只是他看著跑來跑去的小孩,擰了眉心。

宛茸茸舉著糖葫蘆走在隨疑的身邊,朝他說:“我記起來了,宋大哥說,今天是五華城的華燈節,很多人會放燈祈福,我也要放一個。”

“那就買。”隨疑帶著她去買燈的攤子。

宛茸茸被各色的燈吸引住,都挑花了眼,隨疑卻望著隔壁擺出來的發簪,眸光閃了閃。

“這個,我喜歡這個小鳥燈!”她拿了小鳥燈,舉到他面前。

隨疑嘖了聲,覺得宛茸茸對自己鳳翎鳥的身份,越來越熟悉了:“挺別致,不過這是小鴛鴦,跟你不是一個物種。”

宛茸茸:“……”不想放了!

她瞥了他一眼,哼了聲:“我就喜歡放小鴛鴦。”

隨疑也沒反駁,拿起另一個:“那你要買一對,你忍心拆散別人鴛鴦夫妻?”

宛茸茸看隨疑手裏另一只小燈,確實有點不忍心,只能說:“行吧,那我們兩一起放。”

她說完,一群小孩從身邊跑過,隨疑怕她被撞到,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護在了懷裏。

熟悉的氣息立刻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,她甚至覺得自己開始迷戀這種味道。

想退開,但是被他攬住,不解地擡頭看他,卻不小心和他垂下的目光相碰。

緊張地急忙低下頭,手揪著鴛鴦燈的邊緣,感覺呼吸都悶住了,四周喧鬧的聲音,都被隔除幹凈般,耳邊只有亂七八糟的心跳聲,跳的她有點不知所措。

她抿著唇,耳根傳來熱意,連帶著手腕上他掌心那點溫度,都變的要灼人了。

等孩群笑鬧著離開,隨疑才避開了身體,低垂的眼眸看到她露出的耳垂,徹底紅透了,仿若擦了幾層胭脂。

本想從她手腕離開的掌心,但是卻不由自主地往下滑,試探地握住她的手,握實了才緊緊地扣住

宛茸茸手被他掌心包裹住,驚了下,再次擡頭望向他,看到他不加掩飾的目光,突然想到今天他偷偷留下的那個吻,遲鈍的腦袋像是被徹底打通了,明白過來他隱晦的目光裏,明晃晃地藏著‘喜歡’兩個字。

不是對朋友的喜歡,是赤·裸·裸的男人對女人的喜歡。

她怔然地僵在那裏,握在一起的手存在感十足,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手握著她的手,力道有點緊,帶著熱和濕,像是這個悶熱的晚上,熱的人後背冒汗,卻又讓人高興的地舍不得離開。

隨疑在等她甩開自己的手,或者是問一句,問什麽要握她的手。

但是只見她臉頰泛著薄紅,目光略微的閃躲,心裏便知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。

“走,放燈去,放完回去睡覺。”他把兩個燈買下,就牽著她往放燈的河岸去。

宛茸茸一直盯著他牽著自己的手,唇緊緊地抿著,壓著唇角往上揚的弧度,腳步輕快地跟上他的步伐,和他並肩走。

等兩人走到放燈的地方,四周都人滿為患,隨疑直接抱著她飛身,停在隱蔽處的船上,兩人擠在小船裏。

宛茸茸現在蹲下很難了,只能站著,看河面上漂浮的各色河燈,有點犯難了,不知道該寫什麽。

隨疑將筆遞給她:“想寫什麽。”

“還沒想好。”宛茸茸之前想的是很簡單,就是希望隨疑身體早點好。

但是現在她有點不好意思寫了,反倒是隨疑,將筆拿回去,認真地寫了幾個字在燈的底部,又將筆遞回給她。

“你寫的什麽?”她好奇地問。

“有緣自會看到。”隨疑看她,催促道,“別磨蹭,天色很晚了。”

也不知道聖瑜那邊有沒有尋到線索。

宛茸茸實在犯難,只能用筆戳了戳自己的腦袋,想了會,才提筆寫上。

她像是故意不給他看,還捂著,但是隨疑依舊看到了,她寫的是——一願吾君身體安康,二願寶寶平安出生。

隨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,同她相比確實簡陋,只有簡單的一句——希望她能永遠記著我。

死也好,活也罷,都把他記得刻骨銘心。

他屈身將河燈放下,便扶著她把燈,放到他的燈旁。

宛茸茸看著飄遠的鴛鴦河燈,感覺肚子有點微鈍的疼意,她深吸一口氣,故作沒事地問:“隨疑,你說燈飄到哪裏會滅啊?飄遠點是不是效果會好很多?”

隨疑看著漆黑的遠方,也不知道那兩盞燈能漂到哪裏,他沒玩過這種,只能哄她:“嗯,會飄很遠。”

他直接攬著她飛身往上岸,準備回去了。

宛茸茸卻還停在岸邊,看了又看。

隨疑瞧她這望眼欲穿的樣子,直接分出去一點妖力,將即將消失的兩盞河燈護起來,打算晚上給拿回來,放別處去。

他牽起她的手調侃了句:“要不然給你撿回來。”

“才不要,順其自然吧。”宛茸茸其實只是覺得心裏有點不安,希望河燈能有點作用,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,跟著他往回走。

但是她還沒走幾步,那種痛感開始強烈起來,一時間忍不住了,手緊緊地拽著他的手心:“隨疑,不行了,我肚子好疼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茸茸:牽爪爪的快樂,單身狗不會懂

蛋蛋:我也要牽手手!

隨疑:開始頭疼

記住這個鴛鴦燈,以後還要考

不好意思,今天沒更足六千,明天會繼續加更補償

感謝在2022-04-16 23:58:38~2022-04-17 23:58: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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